薄情

话本子

　　【意识流】
　    【ooc】
　　【暗戳戳的糖】
        【日常烂尾】
　　当年孟章还是天枢的小候爷的时候最爱看的是话本子。
　　他最喜看话本子里那些人的爱恨纠缠，倒不是少年怀春，只是觉着有趣。
　　毕竟他身处宫廷，那里的人心是冷的，连血都是凉的。哪里会为了情爱这两字折腾的死去活来。
　　后来孟章就不看了话本子，不是腻了，而是他看的时候恰巧被父亲抓到了，当着他的面生生撕了。
　　“你这般无用，来日如何成大器？”父亲拿着牛皮鞭子一鞭鞭抽在他身上，怒斥道。
　　您不也是个闲散候爷，怎么倒盼着我成大器。孟章在疼晕前如是想道。
　　自打那次鞭笞后，孟章枕边藏着的话本子全都换成了冶国策这些书。
　　直到很多年后孟章还惦记着他看的最后那本话本子，不知最后女将军有没有同状元郎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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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遇见仲堃仪的时候，孟章已经是天枢王了。
　　直到很久后，有无数人曾问过孟章，怎么就看上了仲堃仪呢？
　　连孟章自个也忘了。
　　大概是他生的好吧。
　　又也许是他言辞间的神采飞扬勾住了孟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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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仲堃仪很长一段日子都是陪在孟章身旁，替他磨磨墨，整理一下奏表。同他处的好的内待玩笑般道，仲大人在此，倒是让小人得了闲。小人侍候了王上数年，也未见如此得王上欢喜的人。
　　得不得孟章欢喜仲堃仪不知道，但孟章待仲堃仪是真心的好。虽然嘴上从来不说，可事事都为他着想。
　　闲时不知怎的，两人说起了话本子，自然的，孟章就提起了未看到结尾的那本。仲堃仪鲜少看这些闲书，只好听着孟章在说。
　　再过些日子，仲堃仪告了几日假，不知从哪找到了那本话本子。满心欢喜的递了上去，嘴上只管说是恰好碰见，就买了下来。
　　孟章看看话本子，再看看站在一旁的仲堃仪，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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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话本子的结尾倒和孟章猜的相差不远，状元郎抛弃了功名同女将军归隐山林了。
　　挺好的，孟章把话本子收到一个檀木盒子里时想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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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自凌司空去了后，孟章越发倚重仲堃仪。
　　孟章知道，他虽是这天枢名义上的主人，但他什么都没有，偌大的朝堂也无几人是真心待他。他除了仲堃仪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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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可孟章错了，他是什么都没有，连同仲堃仪也没有。
　　他就那么躺在床上。
　　看着仲堃仪用锋利的言辞一刀刀刺进他的心。
　　看着仲堃仪跪着，向他叩首。
　　看着仲堃仪带着自己给的信物走了。
　　孟章想问问他，是本王错了吗？
　　可还未开口，喉咙已经涌起了一阵腥甜。
　　那一日，孟章本来有个极好的消息要告诉他的。
　　可仲堃仪再也不会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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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谁也不知道，孟章没有死。
　　孟章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他。
　　他就待在一个小村落里，当个教书先生。
　　再过很多年，孟章无意寻到了当年那本原以为看完的状元郎和女将军的话本子，结局和当年看的是不同的。
　　状元郎娶了公主，女将军死在了讨伐蛮子的路上。
　　孟章问那个摆摊的老翁，这个故事真是这个结局？
　　这个故事就是这个结局，不会错的。老翁低头收拾着其它的书的说道。
　　女将军也太可怜，把一颗心送到别人手里，原是盼着那人好好待她，却不料那人把她的心生生捏碎了。孟章放下话本子道，话语中有几分难寻的自嘲之意。
　　老翁没有再说话，还是低着头。
　　不是的，不是这样的。孟章走时听到那老翁自语道。
　　孟章苦笑，是和不是，有何区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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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待孟章回到家时，天已经黑下来了。屋内已点起了烛火。
　　屋内的人约莫是听见了孟章的声，推门跑了出来。
　　孟章抱起了抱着自己腿的小家伙，捏了捏他的脸。
　　“跑的那么快，当心摔了。”孟章又捏了一把他的脸。
　　小家伙捂着被捏红的脸，撒娇道，珏儿想爹爹了，爹爹又不愿意带珏儿出去。
　　孟章没再说什么，只是牵着他软软的手进屋。
　　小家伙闹了一日，累狠了。今日不用哄就早早睡下了。孟章看着睡在一旁的小家伙，心一下就软了。
　　无论孟章的心如何软，孩子还是不能带出去。
　　孟珏太像仲堃仪，他不想让仲堃仪有任何机会找到他和孩子。
　　孟章对仲堃仪早就没有了恨，但也爱不起来了。
　　仲堃仪守着他的江山，他带着孩子隐居，两人再无果葛，挺好的。
　　一别两宽，各自生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