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情

爱人屈膝,赠我临别一吻

岁月空

  【意识流】
  【画风新奇,ooc都是我的锅】
  【大概是……糖?】
@盛夏甜果粒 【和善的微笑】
  孟章捡了只猫,原先他倒没想养下,不过留在身旁久了,便舍不下了。
  陵光瞧着这一人一猫,很是不客气道:“主人身子不行,这猫身子也不强健,你俩也算是登对。”
  旁人听了这话也许是觉着诛心,但孟章是听惯了,只是一笑便算了。陵光这性子是不大好,话也说的狠,但对自己和猫都是极好的。
  况且命都如此了,难道还容不得别人说两句不成。
  平日里孟章总爱抱着猫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。倒不是孟章爱这日光,只是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发作的厉害时身子凉的和冰块似的,晒太阳虽然不能缓解他的病,可到底能给他几分暖意。
  这猫也都不知是通人性还是怎的,日日缩在孟章冰凉的怀里,撕都撕不开,倒像是给在孟章暖身子。
  陵光难得没有笑那猫愚笨,只是日日给孟章熬药,用的药引也越发金贵。可纵使是这样,孟章的身子还是一日比一日衰弱,有时一睡便是一日,像再也醒不过来一般。
  “这位公子最多还剩数月的寿命,寒毒入骨,再金贵的药也是无用了。”陵光请来的神医摇着头说,再看着床塌上仍旧像个弱冠少年的孟章,言语中带了几分惋惜。陵光只是听着,但金贵的药却不曾断过。
  可陵光无论如何尽心,孟章还是病的愈发愈重。
  孟章没有告诉任何人,他会总会梦到许多的人与事,也偶尔会梦到许多虚无的事。
  他梦的最多是仲堃仪。
  为什么是他呢?孟章也不知道。
  孟章曾梦到过,他生于一个盛世,百姓安康。他不再是短命的帝王,而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,仲堃仪则是他的挚友。
  可每每到了最后,仲堃仪还是离他而去,只留下沉重的三叩首。
  本王这一生,到底是躲不过孤家寡人这一词。孟章如是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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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孟章病的更厉害了,睡的时间还是多,醒的时候也不大清明。
  他有时以为自己还是天枢王,有时以为自己还是天枢小候爷,有时则称自己姓彭,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。
  陵光总疑心孟章是不是被毒傻了,要不是傻了就是戏话本子看多了。
  真蠢,陵光看着还当自己是天枢王的孟章想道。
  固执的把自己留在那段旧时光的人蠢。
  自我欺骗的人蠢。
  一边嘴里说着恨,一边心里又念念不忘的人最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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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神医又来了。
  这位公子命数算是尽了,还是早些备好后事吧。他说。
  孟章还是躺在床上,眼神还算清明。他看着脸色凝重的神医和陵光,好似什么都听到了,又好似什么也没听懂。
  “本王好似很久没见过仲卿了,他呢?”沉默了半晌,孟章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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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陵光把孟章带回了天枢的都城。
  让这两人见一面,这一生的缘分这算尽了。来生也别互相祸害了。陵光想。
  可是陵光错了,他虽知道仲堃仪现下就在天枢都城中,可他忘了,如今的仲堃仪已是天下共主,自当尊贵无比,哪能说见就见。
  陵光忽然发现,他和孟章早就不是当年的王了。
  “我们走罢,我不见他。”孟章的声音从马车传来。
  孟章终于清醒了,他从他的梦中醒来了。
  他不再是意在天下的天枢王了。他不过是亡国之君,孟章。
  然后两人就走了。
  那时的仲堃仪正站高高的城墙上。俯视着他的江山。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那架绿色的马车。不过大概是没有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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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孟章当晚就去了。
  在那家小小的客栈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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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孟章死之前倒是很有兴致的模样,一晚上同陵光说的话比从前几年还多。
  陵光只记住了几句。
  “我还有几日就是二十三岁的生辰了。”
  “好像孟家都是短命的。”
  “仲堃仪啊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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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陵光摸了摸孟章还温热着的脸。
  他总觉得孟章像在哭。
  外面打更的敲响了更钟,子时了。
  子时是一日的开始,可孟章没有机会再开始了。
  孟章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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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子时的更钟响起时,仲堃仪还在批阅奏折。
  仲堃仪觉得这更钟的声音怪吓人的,跟丧钟似的。听的他心里没着没落。
  “陛下,子时了。还是歇下吧。"在一旁的奴仆劝道。
  仲堃仪顺手放下了手中的朱笔,手却一个不慎沾上了朱砂。
  像是沾上了满手的血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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